首次寫紅白同人就是這篇
是很值得紀念的一篇文章
沒有紅白沒有今天仍然在寫文的我 :)

(發表於2010年5月30日) 

 

《the wind of flowers》

 

 

I won’t forget the day

they puffed out your candle

the fire went off and it never came back again

the story just kind of ended

I tried to give you a light in vain

 

 

 

……

 

 

11th June, 00:00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翔北醫院急救科的特別節目────白石醫生的生日派對。

氣氛比過往的HCU再熱烈不過,至少出了名外表冰冷的冴島也樂在其中。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緋山嘆息。暗中表示因為這都是為了白石而已。

 

 

 

『我決定到美國研修。』

 

 

 

想起一個月前,白石在更衣室說道。

那時候,白石的表情和語氣都深深刻印在緋山的心裡。

兩年前,她要留級;白石選擇留在翔北當飛行醫生。

一年前,她畢業了;白石已經成為經驗豐富的醫生。

 

 

 

『這裡有緋山醫生,所以沒問題的。』

 

 

 

正式當上飛行醫生的一年後,白石便說要走。

一直以為可以兩人留在同一所醫院工作的緋山,有點後悔畢業時沒選擇別的醫院。

因為兩人的愛情,是在一年前種下的。

這段戀愛是怎樣的開始,緋山已經忘記了。

 

 

 

 

「許願吧!白石。」藤川一男捧著點了蠟燭的蛋糕,放在白石前面。

白石合上眼,扣住十指,衷心地許願。

 

 

 

正在許願的白石,內心究竟在想什麼,緋山很想知道。

然後看著白石吹滅蠟燭的一刻,緋山彷彿感覺到這段愛也要告吹,心裡覺得很痛苦。

白石張開眼時,看了一下緋山,緋山的反應就只有笑。

緋山知道,身處這種場合就是要笑,縱使不是發自內心。

 

 

 

派對中,白石一直被人圍著,其他科的醫生也好,護士也好,病人也好,總之都沒有一個給緋山置身其中的位置。

 

 

 

白石惠不再屬於緋山美帆子。

 

 

 

站在稍遠的地方看,緋山才驚覺白石受人愛戴的程度如此害。

原來自己獨佔了萬人迷已經很久。

所以,自己也應該退出了,從白石惠的身邊。

 

 

熱鬧的氣氛令緋山透不過氣來。

她決定離開這裡,走到了停機秤。

 

 

 

 

 

You’ll never get this time back

only one life to live

the staff of life the moment we took in and exhaled

 

 

 

緋山靠著一邊的欄杆,看著被布蓋了一半的直昇機。

或許這時候可以哭泣發洩,但內心畢竟是對白石生日而慶喜著,眼淚怎也擠不出來。

一陣微風吹過,卻沒有帶走她的愁雲。

 

 

 

直昇機充滿她和白石的回憶。

 

 

 

緋山正式當上飛行醫生後,第一個主診便是死亡率高達八成的病患。

而碰巧讓病患活存的奇蹟,沒在緋山手上出現,令她懷疑自己究竟是否一個已畢業的醫生。

獨自在直昇機上哭泣,充滿苦惱時,上前安慰自己的是白石。

白石的擁抱,很溫柔,溫柔得令自己按捺不住,變本加的放聲大哭。

除了那份溫柔,還有的是────

 

 

告白。

 

 

緋山絕對無法忘記,那個不合時宜的奇怪告白────

 

 

 

『我可以喜歡妳嗎?緋山醫生。』

『我想承擔緋山醫生的一切,包括過去、現在和未來。』

 

 

 

被打動了。

儘管知道自己對白石也有超越友誼的感情,但沒想到對方也抱著同樣心情,而且行動比自己要快。

當時抽泣著,根本無法用語言回覆的緋山,唯一做到的是────

 

 

吻。

 

 

緋山只記得與白石第一個吻是苦澀的。

但究竟苦澀到哪種程度,緋山已經忘了。

因為往後與白石的時光,都只有甜蜜和快樂。

 

 

 

緋山終究沒有詢問白石喜歡自己哪裡,那只是怕自己聽過後會害羞得找不到地方閃躲。

到現在白石要走的一刻,她也沒打算去問。

 

 

 

因為一切都不再重要。

 

 

 

……

 

 

 

「……美帆子?」

 

 

那把聲音,那份溫柔,還有遵守當只有兩人時便叫名字的承諾。

────身後的是白石。

 

 

「別過來。」

 

「美帆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出來吹風。妳怎麼來了?」

 

「來找美帆子。」

 

「妳回去吧!今天的主角是妳,大家都在需要妳。」

 

「大家已經回去崗位了,我說大家還在工作中,不要鬧太久較好。」

 

「那妳先回去吧。我想………」

 

「我想要妳,美帆子。」

 

 

說畢,白石看見緋山的雙肩顫了一下。

隨後只有寧靜,白石只好違背緋山的命令,上前從後環著緋山的腰際,在對方的耳邊低語。

 

 

「到我家來,有點事想說。」

 

「……」

 

緋山沒作聲,只是被白石牽著手回更衣室。

換衣服的摩擦聲,令雙方一度沉默。

 

 

「我回來了。」

 

「打擾了。」

 

 

直至到白石的家。

緋山走到客廳那張玻璃茶几旁,盤腿坐在地毯上,白石則是到廚房倒了兩杯麥茶,然後與緋山對坐。

 

 

 

「我要走的事,我想我們也該是時候討論一下。」

 

「嗯。」

 

 

這個時候才討論,並不是白石的錯。

而是當時緋山難以接受衝擊而表示晚點才說。

只是白石認為晚也要有個時限,問題總要面對。

 

 

「這次去美國研修的目的,是想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外科醫生,那邊的設施比日本的完善和先進,手術的種類也很多,我想要從那兒得到更多經驗和學到更高難度的技術……」

 

「……要去很久嗎?」

 

「進展良好的話一年就夠,最慢的要三年。」

 

 

三年。

假設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麼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

緋山肯定,自己沒有這個耐性獨自捱過這一千多日。

 

 

「……三年啊………」

 

「不過我會盡快完成研修的,我保證。」

 

「憑自己是優等生嗎?」

 

「誒?」

 

「…惠,我只是覺得我沒有等多妳一天的能耐啊。」

 

 

然後,臉頰就只有溫熱的濕潤。

眼淚就不自主從眼眶落下。

 

 

「美帆子…」

 

「當我看到大家圍著妳的時候,我覺得我很自私……竟然將妳束縛著,就連妳去美國研修這種事,我也成為妳的絆腳石……」

 

「不是的……」

 

「我想我們也該────」

 

 

說不出聲。

不想聽緋山繼續說下去的白石繞到緋山身旁,粗暴的用吻塞住對方的嘴巴,然後才溫柔地吻著,直到兩人也需要氧氣為止。

 

 

「不可以。」

 

 

白石用力的抱著緋山,務求只是給予對方一份安全感。

緋山卻只是愈哭愈害,已經難以啟齒的地步。

 

 

「剛才的派對,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

 

「……」

 

「────『我想美帆子接受我的請求。』」

 

「……請求?」緋山帶著鼻息吐出兩個字音。

 

「嗯。我想在我離開的時候,美帆子在這裡等著我,想要妳在這裡住著,或許使與我的距離近一點。」

 

「這裡只有妳到美國前的過去,並沒有我和妳的將來。」

 

「所以請妳先在這裡等我們的將來,可以嗎?」白石伸手到口袋,掏出家門的鑰匙。

 

 

還是不想就這樣結束。

但緋山還是對未來感到不安。

這點白石很清楚。

 

 

「這兒是買下來的,不用付房租,距離翔北也比較近,水電費用是直接從我的銀行戶口扣除,家居電話可以接聽海外的通話……我想美帆子住下來,是希望讓我身處海外還在照顧妳,以及警自己要盡快回來………」

 

「……」

 

「還有……要是在我生日時做那種殘酷的事,我可吃不消啊,美帆子。」

 

「對不起…」緋山伸出手,握住了那把鑰匙,她知道自己還是無法離開白石的溫柔。

 

「謝謝妳,美帆子。」

 

 

 

然後又再是一個吻。

幸福依然健在。

 

 

 

 

 

You were gone

simply you were not there

you were gone

though you were there

you were gone

 

 

 

白石離開日本後有一個月了,緋山還是沒有習慣過來。

時差的關係,兩人總不能每晚都聊天,因為緋山下班的時候白石在忙,白石下班的時候緋山也在忙。

唯一只有緋山休假,遷就白石休息的時候,延長聊天的時間。

 

 

卻還是有例外。

比方說,突然的手術通知,總會令一方都失去聯絡對方的機會。

總之,無論有多堅定的信念,時間依然會沖淡一切的,包括兩者之間的關係。

 

 

────還是難以回到熱戀的時候。

 

 

時間又迅速流逝,然後某個晚上,緋山又沒能跟白石聊上。

面對突然襲上心頭的寂寞,緋山只能夠抱著枕頭哭著。

 

 

 

白石已經走了五個月。

還記得炎夏時因為黏膩而不愛擁抱。

現在入冬了,卻是多麼渴望被那人抱著。

 

 

那份溫柔。

那份熱度。

那份氣味。

 

 

────還是記掛過去的一切。

 

 

 

 

 

I won’t forget May

we didn’t know how to distrust

the fire was burning

so brightly it blinded me

 

 

 

緬懷過去並不是一件好事,人始終要向前走。

 

 

 

緋山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白石走了半年的事。

拿起電話聽筒時,再沒有昔日那份像是要衝破心臟的期待。

 

 

「喂?美帆子?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想聽聽妳的聲音,有問題嗎?」

 

「沒有……」

 

「惠,妳是否已經覺得我們的關係已經疏離了呢?」

 

「忽然間在說什麼……」

 

 

緋山眼中,白石惠好像變了,好像都變得不對自己溫柔。

那是能夠理解的。

因為白石惠是一個只會考慮周邊一切的人,她總不會為自己的東西切想,包括自己的伴侶。

可是緋山偏偏想要的就是那份溫柔。

究竟是白石惠對挽留緋山美帆子有百份之百的信心,還是緋山自己自作多情?緋山不懂。

 

 

「如果我現在說要斷絕兩人的關係,妳覺得怎樣?」

 

「美帆子……」

 

「半年了,沒想到我找妳還需要給理由。」

 

「……」

 

「再過多半年,惠會變成怎樣呢?」

 

「聽我說,美帆子,我只是────」

 

 

 

啪!

 

 

 

聽筒被丟掉的聲音響徹整個房子。

緋山知道白石將會給自己解釋,但她不希望聽下去。

自私也好,她只是想白石本人回來而已。

或許對方的愛是精神上,但她無法停止自嘲需要肉體上的愛。

半年來以工作麻醉自己缺失的愛情,原來還是不足夠。

 

 

 

────所以才要憶起過去來消耗現在的時間。

 

 

 

the ink dries  the rain pours

but don't wash away our memories

cause we want to...

 

 

 

擅自截斷通話的緋山,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明明是良性發展,卻又被自己一手破壞。

心怕白石會忍受不了自己的責罵,然後變得不愛自己。

是的,緋山美帆子對白石惠的愛情沒有信心。

因為這是白石首次戀愛。

有幾多人的初戀會開花結果?至少緋山在愛情小說和身邊一切所得知,那是個連一根手指也難以屈下的數目。

 

……即是零。

 

 

 

────而且神似乎沒有要我們繼續的意思。

 

 

 

煩悶之際,一陣強風吹入屋裡,空氣摩擦聲此起彼落,然後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帶著不好的預感走入房裡,只見到一個玻璃相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裡面的照片,是緋山畢業時兩人的合照。

緋山伸手要拾起照片,觸感卻是痛的。

 

 

那只是被玻璃碎割到的血。

緋山覺得,要是這血是直接從心臟流出來有多好。

至少可以讓自己、也讓別人看到,現在有多心痛。

 

 

要是白石在的話,一定會緊張的為自己包紮,然後說這些由她來善後。

要是白石懂讀心的話,現在一定會責備自己有這種想法。

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設,因為白石已經不在這裡。

 

 

「明明說過會承膽一切的…」

「卻只是把我的過去和看不見的將來承膽罷了嘛…惠………」

 

 

不願抹去過去,因為那兒有最溫柔的白石惠。

緋山美帆子只想與過去的白石惠相連一起。

然後怕自己無法面對將來的白石惠。

 

 

────向前走,原來是會失去很多的。

 

 

 

 

You were gone

simply you were not there

you were gone

though you were there

you were gone

 

 

 

────如果有一本書記錄了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那會是多少頁?

 

 

某天,緋山看著白石家裡的書架,無數的醫學書籍,只勾起緋山有這樣的想法。

為了白石而停滯的青春,原來已經有八個月。

一般年奔三十的女性,明明就連退點時間出來化妝也不願意,愛在車廂裡化妝然後說這是省時間,自己卻是無條件地等了八個月。

所以,一天是一頁的話,緋山的人生至少沒了二百四十多頁。

可是她對白石的愛並不是用個數值就能夠表達。

只怕對方就是以這態度去愛自己。

 

 

……

 

 

當日晚上,白石主動打電話來,很罕見的事。

 

「有好好吃飯嗎?」

 

「有。」

 

「醫院有什麼特別事嗎?」

 

「沒有。」

 

「沒生病之類的吧?」

 

「沒有…」

 

「那就好。」

 

 

 

公式化的對答,每次通話都保持著。

就是這種表面的公化提問,才令緋山不安。

白石用了多少心機去跟自己談話?是否只拿著講稿對著電話說這般簡單?

 

 

 

────緋山美帆子,在白石惠的人生書籍中佔了幾多頁數?

 

 

 

「惠,我對妳來說是什麼?」

 

「比什麼都重要的人。」

 

「那為什麼當初去美國?」

 

「為了我們的將來。」

 

「那只是妳的將來…!」

 

「……」

 

「只會說過去和未來,有想過要承膽我的現在嗎?」

 

「……美帆子。」

 

「…」

 

「如果現在的我令美帆子不安的話,美帆子要怎樣也沒關係……」

 

「為什麼總是聽別人的意見…為什麼連告白也是以求批准的方式…?妳到底是否不懂坦率……」

 

 

 

叮咚────

 

 

 

門鈴。

 

 

為什麼會在這時候響起?

 

 

「等我一下。」向電話這樣說,然後重整一下自己稍為扭曲的表情跑向大門。

 

 

緋山從沒想過,動手開這扇門的一刻,佔了她的人生書籍多少頁。

 

 

因為僅僅數秒間的心情,緋山覺得用二百四十多頁也不足以記下。

 

 

 

 

 

This book has only about 20 pages

and doesn't have the certain end

if someone tries to write the rest

that's just another start

 

 

 

「我回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白石的身影。

緋山只怕自己相思去到產生幻覺的地步,而眼前的只是一個泡沫幻影。

然而,體感溫度卻沒有欺騙她。

再度感受白石的懷抱,最激烈的還是淚水。

這份驚喜,她不懂得去表現出來。

 

 

「我好拼命地用最短的時間完成研修便立即回來了。」

「這八個月以來……對不起,美帆子。」

 

 

拉開了與緋山的距離,白石很仔細地打量緋山的臉孔。

八個月沒見面,以八個月前的印象來說,緋山消瘦了不少,白石很心痛。

還有眼下這副哭成淚人的表情,使白石更加難過。

只是,她知道緋山一定比自己難過千百萬倍。

 

 

 

「我愛妳。」

 

 

 

直到今天,才有勇氣說出。

還有幸於在美國這思想開放國家生活了半年多,學懂了一點毫不客氣的坦率。

 

 

「美帆子是我重要的人,妳要怎樣我也無所謂……」

 

緋山哭得紅腫的雙眼,被白石的堅定目光使得難以別開視線。

 

「但我會用盡一切方法使妳讓我待在妳身邊。」

 

 

 

然後,白石主動的吻上緋山。

這時緋山才知道,八個月來的憂心是多餘的。

 

 

────那只是自作多情。

 

 

因為白石依然對自己溫柔。

 

 

……

 

 

八個月以來的美國生活,白石的確想與緋山分享點滴的,但對方說這不是時候。

唯一想確認的,只有那些承諾。

 

 

 

「惠,我們的將來會是同一本書嗎?」

 

「會的。」

 

「真的?」

 

「嗯,故事只由我們兩個寫。由哪裡開始也只有我們。」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什麼事情……

 

────我只想與妳握著同一支筆記下。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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