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田的慶生賀文。
繼續是用夢做梗。
那段時候可是超喜歡《Inspection》哦。
(發表於2010年8月17日)
《Dreams》
她作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握著「她」的手,在無人滋擾的海邊漫步。
包圍著她們的是伴隨海風的鹹味、有規律的海浪聲,以及帶暖意的夕陽。
這一切都不夠「她」的氣息來得濃烈。
「Erika……」她停下來,另一隻手伸向比自己矮一點的戀人去,撫著「她」────戶田惠梨香的臉頰。
「Gaちゃ、…」在戶田要回應她之前,她很不客氣地吻上去,認真地感受那柔軟的唇瓣。
戶田也不甘示弱,在她想從那唇瓣離開時,戶田傾前身體,雙手抱著她的頭,阻止她逃走,主動回禮。
戀人的回禮,令她受寵若驚,但沒有破壞了煽情的氣氛,她配合這個吻,直到雙方滿足為止才離開彼此的柔軟。
不,還沒有滿足,沒可能滿足的。
忙碌使她們無法朝夕相對,使她們在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能夠有碰撞前一刻的新鮮感,使她們不會厭倦這份戀情。
吸入剛好的氧氣來迎接第三個吻,她們又再度連接在一起…………
她的夢到此為止。
因為從耳邊吵著的小鬧鐘,彷彿跟她說「這個夢能夠成為現實」,使她飛快地起床更衣,準備出門。
期待不已的見面,那種興奮連自己每天要做的事也忘記────檢查小狗的廁所和餵飼料,原本是起床第一件會做的事,今天變成了出門前才做。
她,新垣結衣,以愉快的心情迎接兩天的假期。
自從《花水木》拍攝活動殺青,由紐約市回到日本東京,新垣便要應付一連串的宣傳活動,每天由早到晚都出入不同的電視台,回到家後已經是深夜,總是洗澡後便立即撲到床上睡覺,跟小狗玩的時間少了,更遑論與戀人見面。
自己是一個專業的女優,戀愛對象也同為專業的女優,兩人都默認了要先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對雙方因為繁忙而無法見面都沒有意見,加上她們的戀情是不可公開的,所以也不能高調起來。
正因如此,每次見面才能有這份期待。
離開公寓,新垣走過兩條街巷,圍繞著她依然是各式各樣的獨立屋和公寓,走到第三個街口拐彎,來到第二棟公寓,爬了三層樓梯,來到戶田家的門前。
不發多餘的聲響,新垣取出戶田家門的鑰匙,輕輕的把門打開,在玄關脫去鞋子,靜悄悄地走到戶田的房間去。
打開房門,見到床上的人還在睡夢中,新垣會心一笑,走到床邊,打量著那張一半埋在枕頭裡幸福的睡臉。
「Erika。」小聲地在戶田的耳邊叫喚,隨後只得到一聲呻吟作為反抗的回應,誰也不想清夢被擾,新垣固然知道。
新垣坐在床沿,繼續端詳戶田的睡相,忍不住伸手去撫摸。
「……Ga…ちゃん?」
臉上的觸感是違久的手,才讓戶田有點反應,她懶洋洋的叫著新垣的「戶田惠梨香專用愛稱」。
「嗯,是我喔,Erika。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
「七夕節。」邊說,邊把戶田的嘴唇前的髮絲掃開,新垣在戶田的嘴角上輕啄一下。「情人節快樂喔,Erika。」
「嗯……七夕節快樂。」戶田翻轉身,肚皮朝天的樣子,慢慢睜開眼睛,淺淺微笑著說。
「…我去弄早餐,妳去梳洗吧。」沉默了幾秒,新垣確認戶田要起床後,如此吩咐著。
當戶田從洗手間出來後,飯廳的餐桌上便擺放了兩份西式早餐,就連碟子旁的餐具都放得跟專業的西式餐廳一樣。
「對不起,今天好像太早了。」坐在餐桌前的新垣瞄到電子時鐘顯示「10:30」,對正要坐下的戶田說道。
「不…是我睡過頭了。」戶田用橡皮筋束起凌亂的頭髮。
「吃完要再睡一會?」
「不要。」戶田截然回答,本來惺忪的睡眼都瞪大了。「妳很難得才有這兩天假期……」
「是是。」新垣很欣喜的笑著,然後從放在一旁的手袋拿出一個信封。「打開它看看。」
戶田接過新垣遞上的信箱,充滿疑惑地拆開信封,看到裡面的東西後,正嚥下的太陽蛋都險些卡住在喉頭裡。
戶田喝一口水,輕咳一聲,向新垣說︰「真的可以嗎?這兩天?」
「嗯。跟事務所說好了假期不要找我,原定這兩天的工作都在昨天完成了。」
「笨蛋,不是說工作比較重要嗎?」戶田瞄過手上兩張由東京前往沖繩的機票,再看著新垣說。「別在勉強自己啊。」
「使妳開心,不就是我的工作嗎?」
「笨蛋。」語畢,戶田咧嘴一笑。
新垣為戶田帶來驚喜,並不是罕見的事。
戶田沒想到,專注事業的新垣也會為私生活而改變行程。
不過,一想到這是為了自己,嘴巴就不禁向上揚了。
「在想什麼?」新垣從廚房裡洗好碗碟走出客廳,坐到戶田的旁邊。
「啊……沒什麼。」剛才的事當然不會說出口。
新垣也沒有追問下去,她雙臂環上戶田脖子,整個身體放鬆地傾下去。「好香………」
「Erika 的頭髮好香。」說罷,在戶田的髮絲之間用力吸氣。
「那妳也用相同洗髮精好了?」
「不要~~」新垣又挺起身體,離開了戶田的頭髮。「Erika 的氣味只能夠在Erika 身上找到,不屬於任何人,也不屬於我的。」
「這種洗髮精很普遍喔,街上到處都嗅到,妳不會把別人誤作是我吧?」戶田想要開個玩笑。
「前題是那人要跟Erika 一樣漂亮呢。」
戶田含蓄的笑著,嘗試抿嘴抑制因甜言蜜語帶來的喜感。
「吶,Gaちゃん。」這次換戶田倒到新垣的懷裡,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她抬頭看著體型比自己要大的新垣。「到那邊之前,我們不要外出吧。」
「為什麼?」
「因為…我很想妳。」模仿新垣的早安吻,戶田在新垣的唇邊輕啄。
…………
她作了一個夢。
夢裡是未來的畫面。
她眼前是一個海灘,雖然沒有指示證明這裡的位置,但她確信是一個名叫「沖繩」的地方;她的背後有一間獨立屋,她亦深信自己完成了在沖繩置業的願望。
她站在海灘裡,腳下的觸感是無數的幼沙,眼前的風景是一望無際的海景,耳朵所聽見的是海鷗的叫鳴。
「Erika。」
然而一切都無法挽留她的心────除了這把聲音以外;溫柔不失穩重的聲線,有如保護易碎玻璃一樣,輕輕地懷抱她。
她回頭,看見「她」,彼此互相凝望,一起笑了。
「她」的甜美笑容,擁有公眾一致認同的治癒感,說成與公眾和媒體露面的「招牌笑容」也不為過;但在她面前的戀人────「她」────新垣結衣,對自己的笑容是不一樣的。
新垣對她的笑,不乏一般的治癒美,而且多了一份真情流露的關愛,將她心中種種不安溶化的溫暖。
「Gaちゃん。」
她回應新垣,由漫步變奔跑,向那個張開手準備讓自己入懷的人飛撲。
「………」
把她擁抱入懷的新垣,在她的耳邊細語,可是她無辦法聽到那是什麼。
她對新垣的愛一言難盡,要她用一生的時間去描述也不足夠,要她用自小到大學過的詞彙去形容也太稀少。
給戀人一個愛的確認,很簡單。
懷抱中,握著對方的手,一個輕吻…………
「Erika?」
戶田聽見新垣的聲音時,五官的感覺頓時歸回現實,表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感受到冷氣,被棉被裹著的身體則是溫暖,落在室內的光線穿過眼簾,喉嚨的乾涸,以及兩個人的氣味。
「時間到了?」戶田揉著眼睛,瘦小的身體從棉被鑽出,跟新垣一樣坐起半身時,對自己的裸露感到害羞,抓回棉被掩蔽身體。
新垣點頭。比戶田較早醒來的新垣,套上一件白襯衣,隨意地在床邊的小几上拿起文庫本閱讀已近半個小時。
戶田打量牆上的掛鐘,下午五時半,她們的航班是八時正,由戶田家到東京羽田機場約一小時,新垣是在最後的一分一秒才喚醒自己的。
「身體黏黏的……我想去洗澡…」沒有理會新垣回應與否,反正用膝蓋都知道新垣不會反對她的。戶田伸手從地上抓起纏結住的家居服,把它蓋上身體,跚跚走往浴室去。
看見戀人赤裸的背影,新垣淺淺一笑,目光又回到手上的文庫本去;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戶田的裸體,但看似淡定的外表,其實心裡每次都受到有如海嘯一樣的衝擊。
新垣結衣,二十二歲,正在戀人的床上,為自己小鹿亂撞的心情扶額嘆氣。
秒針有節奏地跑著,新垣的集中力很快回到文字裡,不經不覺戶田已經從浴室回來,兩人換上衣服,草草地收拾必需品便走了。
直到她們登上飛機為止,兩人彼此沒有任何交集,她們是有名人,所屬事務所也不一樣,要是單獨相處並媒體見到,恐怕會被亂寫篇章;當然,也不能請事務所派遣護送。
為了避免被人認得出來,而又不想與對方疏離,她們把頭髮簡單地束起,戴上眼鏡────這似乎是最簡單的易容術,幸運地,路人都沒有向她們寄予驚訝或好奇的目光。
由東京到沖繩那霸,需時約兩小時三十分鐘────剛好是一部西洋電影的長度。
電影的故事開始時,勾起戶田一個念頭,她想起自己跟新垣一起踏進電影院的次數,似乎兩手的手指也數得完。
兩人身職為專業的女優,自然會定期翻看國外電影,參考國外演員的演技,並作出分析和筆記,然而,這些都只會在事務所跟前輩商討,都是同期女優的兩人,一起看電影、討論等等的機會都很少。
都內新上映的電影,兩邊的事務所為了讓旗下藝人學習新的技術,都會讓藝人們在最快的時間內看完。當她們都能夠抽空互相陪伴,到電影院看有什麼片子的時候,便會發現雙眼看過某張宣傳海報,腦裡就能夠浮現電影的劇情和畫面,「看電影」這個情侶約會的必要活動,自然也變得枯燥乏味。
同樣地,她們正在看的西洋電影,都是看過的東西,不過作為飛機上的娛樂,也不算沉悶────雖然兩人都希望趁機聊天,但商務機艙還是有外人在。
離開那霸空港,新垣跟戶田說跟著她走就好,戶田跟著新垣的步伐,期待著下一個驚喜出現。
一路上,海浪聲愈來愈接近。有沖繩旅遊經驗的戶田,知道新垣把她帶到那霸海灘公園去了。
晚上的海灘公園很寧靜,深夜已經沒有其他人在,她們可以鬆懈下來。
「沒想到這年生日可以來這裡。」戶田晃動雙臂,一副自在的樣子。
「如果我能夠再取多幾天休假就好呢。」新垣說。
「已經足夠了。」戶田牽上新垣的手。「只要妳在的話。」
「不能這麼簡單就滿足啊,Erika。」新垣舉起被牽上的手,在戶田的手背上輕吻,另一隻手探到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細小的紅盒。
啊────戶田的驚訝聲止住在喉頭無法呼出。這個熟悉的盒子,在片場經常看得到的道具────裝有戒指的盒。
「對不起呢,本來想親手製作首飾的,不過實在太忙了,都無辦法好好準備。」新垣放開了戶田的手,細心地打開那個盒子,一枚鑽石戒指隨即顯在兩人的眼裡。
「原諒我吧?」
戶田沒有作聲,她很驚訝,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新垣拿起戒指,溫柔地將戶田的左手捉到自己那兒,沉默了一會,哼出《花水木》中的一句︰「『希望妳能與心愛的人百年好合』。」一邊將戒指套進戶田左手的中指上────已有情人的意思。
「……謝謝。」強忍欣喜的淚水,戶田抿著唇,連聲音都顫動著。
「誰是笨蛋呢?這樣就哭了。」
新垣弓著背,風度地閉上雙眼,朝戶田的嘴巴吻上;起初是小小的吻,像蜻蜓點水一樣試探著,隨後變本加,愈吻愈深…………
新垣停止了跟戶田接吻,而對方渴求更多的時候,新垣用食指抵在戶田的唇前。
她打量著腕錶的時間,清楚看見秒針跑過「12」後────
「生日快樂,Erika。」
「Happy Birthday, my dearest.」
不加多餘的描寫,新垣把心聲變成話語,降落在戶田的耳邊。
「還有,謝謝妳。」
…………
她們作了一個夢。
夢裡的環境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單純地握著戀人的手,看著對方的臉孔,彼此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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